酒场幽灵 2
作者pID：かなかな
舞台在早些时候的南意大利
设定很有意思
这部分里让大家觉得迷惑的内容也请放心，不要怀疑打的tag【还是单tag（
这段有一些些小伤感，可是这篇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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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地处海边的小镇上平坦道路极少，处处街道几乎是沿山爬绕的弯路，镇上到处都是或急或缓的坡。
通往医院的路也不例外，是一条缓且绵长的坡道。途中有一家花店，埃尔文驾驶着辆红思域【本田的一款车】经停在店门。
“早上好！史密斯先生。今天天气转暖了呢。”
花店里的婆婆在埃尔文下车之前走进了店里，随后像往常一样递给了埃尔文一捧用旧报纸包起的花束。
“早安，希尼尤拉太太。今天是‘勿忘我’么？”
“嗯！白色的也不错吧？就像放晴的今天一样~”【白色勿忘我：永恒不变的心】
“原来是这样，很合适呢。”
埃尔文微笑着注视了花束一会儿。
两个人谈笑之际，我打量起店门口来。
装有经过裁剪的鲜花的花篮，栽培者鲜花的陶盆分类摆放着，形形色色的花争奇斗艳。每天早上欣赏辨认不同的花成了自己的必修课。
于是今天，有新事物被我发现了。
这并不是花，而是一盒杏子，它被随意搁在地上，很不显眼。
埃尔文也同时注意到了这个。
“听您说是昨天收货采摘下的杏子，不过这数量看上去了不得啊。”
“可不是嘛！真的太多了。你不介意的话，要不要带走一些？等待它成熟过程里可以闻到香味，熟后就可以酿果酒或者做果酱了。”
埃尔文拾起一颗现仍生硬的杏子凑近鼻尖闻了闻，道：“虽说利威尔也喜欢这种味道，不过熟透后的味道让他闻着醉过去可不好办呀。”
“呵呵呵…永远把利威尔先生排在第一呢~没关系的，只要是史密斯先生带过去的东西，他一定都会高兴的吧！”
婆婆笑眯起了眼，埃尔文也腼腆地笑了起来。我则害羞得先走出了店外。
勿忘我被小心翼翼放进了花瓶里，微风吹拂中像褶边一样轻摇起来。花瓶被摆在床边，是埃尔文为了确保“我”能够清楚看到而选择的位置。
玻璃瓶身和瓶中水将射入的几缕阳光几度弯折。一同被带来的杏子置于花瓶底的光影里，宛若漂浮在清澈得完全透光的碧海中。
“这样的味道闻起来刺鼻吗，利威尔？”
“味道很好，你不需担心。”
我边回着话边穿过埃尔文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所及是床上那个毫无清醒迹象的“自己”。
“滴，滴…”的仪器提示音表示出我那一副空壳当前血液流通状况良好。
埃尔文握起一动不动的“我”的一只手，欲要传递温暖似的紧紧交握。
“等那些杏子再成熟一些后我一开始计划用来做果酱的，但是又想起你大概会更喜欢果酒吧？再加上果子露的话一定更加美妙。”
他轻轻摩挲着“我”的手，开始小声说起了话。什么镇上哪一家有小孩子出生啦，哪一天自己帮过路的小男孩修理自行车啦，新上任的片警养了只猫啦等等故事，一直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我转而也在地上坐下，挨紧了他。语气平稳，话音温柔，近在耳边。
埃尔文每天清晨去集市后回家的路上都会像这样捎一束鲜花来医院看望“我”，然后攥着一脸煞白的我的空壳的手说话，五年来这成了他的习惯。
回到店里后就开始准备午餐以及夜间营业事项。完成闭店后整理工作回到二楼卧室时已经夜深。此后他再短短睡了会儿，拂晓时至则又起身前往集市。
每一天都是独自一人承担下这么多，那一定是很辛苦的。
说实话，在我出了事故以后我都觉得这个小店恐怕坚持不下去了。可是这家伙却默默地精进了料理手艺，只身守护这家小店至今。
“杏子拿去酿酒好了，可以在睡前喝。”
尽管“我”是没法回话的，但埃尔文最终决定酿果酒，并低声说道。
“就这样吧，然后久不久喝嗨了痛快睡上一天也好。”
我朝他开了小小玩笑，可他所想的我真是料不到。
“酒酿好以后想让你稍微尝尝…不过这会被医生骂的吧…哈哈…”
他的手犹豫了一会，然后慢慢伸到横躺着的“我”的嘴边。在那块薄而干燥的皮肉上，他的指尖往复轻抚。
“啊…”
我像是有了轻微的痛觉，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嘴唇。并没有被抚摸，当然没有切实的感觉，这只是记忆作祟罢了。
埃尔文又小心地对“我”的下嘴唇施了力，使“我”微微张了嘴。他紧接着凝视着那里不动了。
我感到难耐。
“冲着这边来呀，傻瓜。”
想要伸手拉住他，可只能是伸个寂寞。
明明我们彼此贴近身体亲吻过的。
现在我和他连视线相对也做不到。埃尔文只是光顾着注意躺尸在床上的那位。
但是这样我也知足了。这一刻正是埃尔文给予现在的我的所有。
睡眠时间不足是明摆的事，不来这边也没关系的。
这种话我却说不出口，当然也没有说出口的能力。
※
杏子的外观颜色稍稍加深，味道少许变浓之时，小店里寄来了一封信。
镇子很小，就连这天来送信的邮递员小哥也是店里的常客。这小子叮嘱了埃尔文一番“不要无视不管噢”之类的话后就蹬车离开了。
“真是稀奇呀，居然有给我的信。”
埃尔文收下信封，歪头嘀咕着转身回到店里。
那是个看上去品味很棒的淡粉色信封，上边的署名字迹看上去出自女性之手。
察觉这点的我飘开了目光，偷窥这种事我终究是不会做。
埃尔文把信的内容读过一遍后，站定思索了半晌便走进了电话室。
“你不需担心…当然…嗯…是的，我独居…”
我又想去听听又不太愿意，于是伏在吧台上隔着磨砂玻璃窗斜眼看着正在通电话的那家伙。
这一天的午餐营业结束后，埃尔文便拿起扫除工具走上了二楼，开始打扫东侧那间空房间。他现在独居在我和他曾经一起住的房间里，东侧的房间作为了储物间。
埃尔文打开了窗，清理掉四周的灰尘。看着他这么草率的举动我不禁叹起了气。“才不是这样啊！”我虽想边这样说着边上前抢过扫帚亲自出马，可实际上只能无可奈何地托腮盘腿坐在地上傻看着他。
装着豆和小麦粉的袋子被堆到角落里，他拎起拖把拖了一轮地板后，站直身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地方有点窄，不过我也没办法了，她们如果不介意就好了……”
对于这句话，我内心起了小不安。
每天只是来往于集市，医院还有小店三个地点的埃尔文的生活开始发生了变化。
第二天埃尔文走进病房，像往常那样握着“我”的手连连问候。“早安，今天感觉怎样？”可在这之后他突然沉默了。
依旧注视着“我”，也听着护理器械正常运转声，但他此时此刻陷入了沉思。
“我们俩刚刚把小店经营起来那时，真是很辛苦呢。”
他回首并道出当时的点滴。
“你还记得的吧？我没有掌控好火候，把一整锅汤都浪费了那一回。”
那时的你可真是碍手碍脚。
汤锅底被烧得黑如炭，之后你还费尽全力去清洗。有一回火腿的订单误定了超额量，之后菜单上就多了几道火腿主打的菜肴。打碎玻璃杯这茬子事你也没少干…
“利威尔，起初一切都是你交给我的呢。”
现在想到店来一尝你的手艺的客人也越来越多了不是吗。
埃尔文话意未尽，他又沉默了一会接着开口。
“这是我和你一同经营起的店，我目前没有扩大生意的意图……不过呢，现在暂时，我会照顾一下友人的生计。”
埃尔文说了些含糊暧昧的话糊弄着。
三天以后，埃尔文头一次没有来探病。前些天他向“利威尔”做了说明，之后收走了杏子和鲜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身为幽灵的我对于你来或不来都没大意见来着。
只不过眼看着他即将坐上红思域驶离医院，我除了乖乖待着等，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行动范围受限于生前经历，基本只能徘徊在小店周围还有病房。和一个地缚灵差不多，我只能存在于自己抱有强烈念想的场所中。
小店的卷帘门是下拉关闭的。走来想要用午餐的食客们看到后都不禁说道“这真罕见。”随后掉头离开了。我闲坐在店外矮凳上，没有感情地看着这一幕初放送，再放送，再再放送…
同样被太阳晒得发干的一只猫看向我，好像在说“你看起来好闲啊。”，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车子从坡道底下往上爬的途中，我学着猫咪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随后还把那只猫赶离了车道。之后那自己早已听惯的汽车排气音越来越近，车的模样进入了自己视线。
引擎声停了，埃尔文随即走下车。可是不单他一个人，还有小孩子的声音。
埃尔文打开了后备箱，把行李箱和背囊一件件搬下来。
“哎呀，这些很重吧？埃尔文。”
“没关系，交给我好了。啊，玛丽，下车当心。”
从副驾驶席里走下来的女人的一头金长发被风吹起徐徐飘舞。
只看侧脸就能辨清，她虽然不算的年轻了，可目光既带柔和也不失气势。很飒的一位气质女子。
两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跟在提着行李的埃尔文身后走。咋一看就像幸福的一家子，无论是谁都会这样认为的吧。
“别一脸失魂落魄嘛。”
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我瞅见奈尔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同样一脸失魂落魄地望着那“一家人“。
“我新买了一张床铺，这样够了吗？”
“嗯，我和女儿们一起睡，这样可以了。抱歉呐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没有没有，都是生活不易，大家互相扶持。”
孩子们在放置了行李后的东侧房间里上蹿下跳来回跑。
“妈妈，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吗？”
“对的，不过你们可不能太闹腾哦！”
“哈哈，这里一楼是小酒馆所以玩闹说话都没关系的，倒是到了晚上还可能会吵到你们呢。”
“会习惯的啦，无论到哪儿，对吧？”
玛丽边说边抱住了两个小女孩。
丈夫去世以来开始就职的纺织工厂倒闭了，玛丽和孩子们听从了奈尔那一番“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找到了埃尔文寻求帮助。
这个国家经济状况长期低迷，劳动力缺失已经持续了很久。
“我要是能再努力些就好了…”
因为奈尔极少这么装腔作势，我也都变得消沉起来。
比起我的遭遇，那家伙和玛丽现在遇到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呐，利威尔。讲真讲真，这伙计到底可信吗？”
“你问我我也很困惑。”
眼看着搬来新居所的孩子们兴奋得kyakya叫唤，嬉戏打闹，奈尔悲伤感叹。
“我就再也不能把她们举高高了啊…”
“你是计划好了这么吩咐的玛丽不是吗？，那就选择相信吧。”
玛丽打开了其中一个包裹，取出一个装有相片相框，摆在了能看到海的一扇窗边。照片里是一家四口。
“好的，今天开始就好好看着我们守护我们吧，爸爸。”
对着相片俯首凝视了一会儿后，玛丽转身面朝埃尔文说道，
“行李的后续整理先推后好了，请带我看看店里吧，我今晚就可以开始工作了哦。”
“不不不，你们都累了吧，先好好休息几天才对呀。”
“不必啦，得早点习惯这里的生活才行。您还付我工资呢，我不好好回报怎么说的过去呢？”
“多么棒的一个店呀，要努力让它繁荣兴盛下去哦~”玛丽将金发梳理扎好，笑着说道。
“女人比较坚强诶~”
“女孩儿们也很坚强哦。”
我和奈尔说着小话，看着玛丽一边穿上围裙一遍从台阶上利落地走了下来。
玛丽迅速熟套了店里的一切活动。
“她怎么这么熟练呀啊”
我如是问奈尔，他则害羞地回答道。
“玛丽年轻的时候，就在某条街上的酒吧里工作。我们就是在那里初遇的。”
如果只是这些我可以左耳进右耳出。不过我还听到了自己不能无视的内容。
“埃尔文以前喜欢过她？”
“哈…我怎么就让她去求助那家伙呢？”
奈尔抱起了脑袋。
之后结局是玛丽没有选择埃尔文而从了奈尔。
啊这样，这才是她喜欢的。
“你不早说啊臭胡子。所以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又不禁想起了埃尔文探病“我”的时候脸上真切的表情。
随即眼下，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了。
“看板娘是这么一位他人的遗孀，我可想要每天都过来了呢！玛丽，再给我倒一杯~”
“哎呀讨厌啦修奈达先生，还叫我姑娘呢，真会说话~”
长期以来只有一个店员的小店突然就多加了一位，常客们都是又惊又喜。多亏了玛丽，店里的氛围变得轻松活跃。
“话说回来老板呀，你去哪拐来的寡妇咯？”
“新的恋人吗？”
“才不是啦，请别开我玩笑。”
埃尔文手里倒着酒，苦笑着回应。
“不过你俩真般配呀，老板和玛丽小姐。”
“诶哟我说您呀，还揪着埃尔文不撒口吗？”
“可是可是玛丽小姐真的是仙女！居然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这点真是难以相信。”
女性客人也是呀卡吗西。明明之前老向埃尔文暗送秋波来着。
“怎么是这群家伙啊，赶紧的别闹了，别再起哄那家伙和玛丽啦。”
我边嘟囔着，边用吸管嗦着朗姆鸡尾酒喝。
现在店里热闹得很，已经没地方待了，我和奈尔只好坐在屋梁上晃着脚喝酒。
玛丽十分利落地不停四处照顾着食客们，让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
真是个好女人啊，一看就明白。那家伙迷上她也是情理之中。
“你能收了这位贤妻真是不可思议。玛丽嫁给你这臭胡子也蛮浪费的吼~”
“哼~玛丽这样自带仙女圣光的姑娘选择嫁给我那叫有眼光。哈她可真是聪明的女人！”
如果玛丽当初选择了埃尔文，那么就没有我和埃尔文相遇这回事了吧？
我的人生里拥有埃尔文真是多亏了玛丽。不得不这么想。
玛丽负全责了前厅的招揽事宜，埃尔文得以专心于后厨工作。之前只有埃尔文一个人忙活时，午餐时段只能服务一两批食客，现在的话效率明显增大了。
不单如此，玛丽还精通经营手段，说她是实业家也不为过。
“让更多的人尝尝你的手艺吧，我认为有这个价值和意义。”
“啊呀…别这么说，我觉得镇上的人们这样照顾店里生意已经该满足了。”
“不要那么谦虚嘛…”玛丽撂下话后转身走开埃尔文身边，开始了小店的宣传工作。
具体而言则是将两个小女孩画的传单印刷出来并于休息日在大车站附近分发给往来与镇子里外的人们。
她们在小镇的观光协会那边也贴出了传单。玛丽将埃尔文的拿手菜品“烤三文鱼”作为主打，开始了宣传售卖。
这道菜的食谱虽是出自我手，可是现在变得全是“埃尔文风味”了。多年来这在常客当中很受欢迎，玛丽一顿操作之后更加热卖这是理所应当。
消息被传开了，杂志采访也来了店里，往后的新开客也不断增多。
曾经整个店里都是熟悉面孔，现在不断有新来的客人到店里。常客们的固定座位被占的情况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埃尔文于是花了功夫把原先只有六个座位的吧台改装了，并另外添置了供站立进餐的高桌子。
我看着店里渐渐全变了样，着实有些惊到。我仍在店里时真没见过这里这般热闹。
每晚上打烊后，点钞机里新增的钱币同样是倍增。
“怎样？玛丽是不是很有本事？”
“……本事大了。”
看着奈尔那嘚瑟样，我不得不马虎应付一句。
“玛丽离开了先前待过的酒馆，那老板可是恨得牙根痒啊，摇钱树都跑了。”
这句话估计是他在吹水。
较为沉稳的埃尔文担任起幕后工作，相反，玛丽负责了前头的事务，这样的安排可谓恰如其分。
这般繁忙的气日子持续了段时间，在某个深夜，店里又只剩下了一位常客。
“呀嘞呀嘞，久不久停下歇歇也好呀。”
自开店起就光顾于此的老头子坐在他自己中意的位置上，往沙发里一倒，一口闷了一杯酒，看上去心情不错。
“对不住啊艾瑞克先生。最近一直闹哄哄的。”
“没事没事，热闹点也不坏。何况还有玛丽小姐在呢。”
在厨房里洗着碗碟的玛丽听到后，回头看着老爷子笑了笑，笑脸很美。
处理了全部订单后，埃尔文也找了个空座位坐下，像以前那样与人谈话。早时候店里还比较闲暇时，我们和一些客人打牌打到夜深的事也发生过。
“玛丽小姐一来，这里的生意大好，这不nice吗老板？”
“如果这里不景气而倒闭了的话，哪来钱供那个老和尚嘞？”
诶不是，我虽然也不年轻了，不过没至于老和尚吧。
埃尔文默默不语，目光低垂。在这样的地域里，去过多次的店里一旦有了新的一批客源，常客一般来说都会慢慢远去。可是这些常客依旧前来，还会说出温柔的话语，原因就是大家都清楚埃尔文不得不获得收入的原因。
“所以呢，利威尔这小子情况怎样？”
“谢谢关心，多亏了大家，他很好。”
可是很不凑巧，这人没法说话呢。
“这样呀，希望他能早日醒过来啊。”
“老和尚做的卡彭纳塔（番茄拌茄子之类，或者酿茄子（？））永远那么美味。”
“老夫最喜欢放了多多章鱼的吃法了！”
“本来我就是冲着利威尔的手艺一次又一次来店里的呀。”
埃尔文这时温柔地笑了，我也不自禁不好意思地垂了头。
“以前你老是挨骂我看着都不忍心，现在你都成了老板诶~”
“嘿嘿…现在我都有在他面前嘚瑟一番的想法呢。”
特别是打扫卫生这茬儿哈。现在有玛丽在，才基本像个样。
“虽然你的手艺长进不小，可是还差远喽。”
“老和尚做的acqua pazza（白葡萄酒蒸白鱼肉或者贝类），好想再吃亿回噢！”
“啊啦听您夸得，我也好想尝尝利威尔先生做的菜了~”
玛丽结束了洗碗工作，手往围裙上蹭蹭着朝前厅走来。
“大方利落的玛丽小姐和名大厨利威尔先生不能相提并论哒。”
“这样一来，一无是处的我还是主动辞职吧！”
埃尔文一句玩笑话惹得大家一齐笑起来。
“埃尔文…”
听着大家没有顾虑的畅聊，不知为何，自己感到被一股猛烈的空虚寂寞感无情袭击。
我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
已经过了五年，一切回不到从前。
不如就放弃算了？明明没有那具空壳的话，这家伙就能不带负担地继续工作。
倒不如说，正因为我这个幽灵还在这兜兜转转，所以那副躯壳得以存着口气……？我突然萌生了这样个从前没有过的想法。
到底为什么，埃尔文一直在坚持等待。
人类活着都是会不断走向新道路迈进新世界的。世间一切瞬息万变。
记忆里的东西纵使不断被提及，依旧会不断褪色，最终变得想老照片一般单薄而又模糊。
我都已经存在于已经停止的时间当中了，为什么这家伙却久久无法将我忘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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